第一章就很无聊。

在这个黑暗故事里唯一的傻白甜大概就是老板了。哦还有多比欧。

一、

议会大厅里，胸前别着超级地球联邦徽标的代表们盯着圆桌正中间的全息投影，等待计算机统计数据。他们或穿西装，或着军礼服，黑白手套区分出军队与政府人员的身份。

统计问题不对群众公开，仅仅用问卷的方式发送给每一位公民，然后推断出结果，这样有效率的民主公投方式在全球实施了很长时间。

现在只需要等待结果。

似乎所有人都对这个问题看得很淡了。几个世纪前全美最英明的决策是否保留，从投票结果就能轻松知晓。

人民还需要所谓的领导人吗？当然，从原地球上所有国家组成超级地球联邦的那一刻起，人民的领袖就变成了联邦司令部。

“在选票结果出来之前，”一个深紫色及腰卷发的男人发话了，“能不能让我们先对另一个问题稍作讨论？”

所有人转向他。那是联邦南美代表、上将卡兹，身材高大面容端正，大束长发规规矩矩扎在脑后，上挑的眼睛里似乎总藏着淡淡的笑。

“对于一个月前开始实施的那个‘公共场所思想监控’项目，我有异议。”

“请阐述您的观点。”有将领道。

卡兹道：“我认为这是一种对自由的束缚。监控思想难道不是文明的倒退么？”

“不，恰恰相反，”乔纳森·乔斯达元帅提出反对，“如果没有思想监控系统，今后将出现多少疯狂博士？多少生化人？几率虽小，但超级地球已经经不起折腾，光是恐怖分子就够受的了。”

卡兹笑了笑。“乔斯达先生，您今年贵庚？一百二十？一百三十？您还年轻，不能理解原地球的自由风尚。我认为超级地球应该较原地球更进一步，而不是让大家都神经紧绷，活得小心翼翼，连看到邻居在举哑铃都要怀疑乃至举报一下。”

“哼，自由风尚，”一名地区代表语气不善，“现在爆发着第三次银河系战争，人如草芥，谁还管你什么破风尚。”

所有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看、看我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人类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你看光能者，他们要不是严格控制同族思想，哪能搞死你们那么多绝地潜——”

“闭嘴。”

卡兹瞬间出现在那人面前，一手捏着他的喉咙。

“你有什么资格提绝地潜兵？将敌对势力挂在嘴边，要不要上前线看看？”

“卡兹先生，请冷静。”圆桌那头，铂金色长卷发的文雅男士制止道。

卡兹目眦欲裂，充耳不闻。那区域代表被掐得满脸紫红，还硬着嘴驳：“没用的废物，政府给你们大头兵拨了多少款，连手下都保不全……”

“咔嚓”一声，卡兹拧断了那人的脖子。

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有人站起来怒骂：“什么东西！死那么多人也就算了！几个星球打不回来！还在这里撒野！”

有人当和事老：“大家稍安勿躁！坐下谈！”

枪声打破了混乱，几人应声倒下。卡兹手枪冒着青烟，眼睛猩红。

空条承太郎上将第一个反应过来，与乔纳森一同冲过去从两边按住卡兹；文雅男人站起来挥挥手，十几个自动机枪塔的瞄准镜聚焦到卡兹心口，绝地潜兵的黑色军礼服衬得红光如血。

“你就在外太空好好冷静冷静。”

乔纳森盯着卡兹的脸，又看了看圆桌对面的男人，保持沉默。卡兹低着头，意外地没有反抗，被铐着拖了下去。这就是后世有名的黑白手套之争，上将卡兹作为失败一方代表，被处以流放极刑，成为宇宙尘埃。

圆桌中心投影上跳出百分比数字，照亮了桌边每个人的脸。

“同意：74.39％；反对：25.61％。”

2137年2月19日，美洲联盟总统制废除，同时解除联盟一切特权。

刚放逐一员将领的法尼·瓦伦泰总统耸耸肩，脱下白手套叠在桌上，走出了议会厅。

迪亚波罗坐在床上保养爱枪。室内布置简单，仅有一床一桌一浴室，水资源有限且需回收。星舰停在生化人母星势力范围内、由乔鲁诺·乔巴拿准将负责的行星片区附近。准将级接手的星球不算太棘手，但也没到能轻敌的程度，以前自己一个人大可不必多管别人死活，可如今女儿在同一艘船上，做什么事总挂念一下。

床睡着舒不舒服？洗澡水够不够用？前线条件不比训练营，虽然当兵了，但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就算分到Giogio的固定小组也不能放下心，傻姑娘根本做不来这种级别的任务，米斯达那小子天天借着同组之便跟她套近乎，还有几个就知道搞基……想想这船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全是傻呵呵的臭男人，迪亚波罗愁眉不展。

“迪亚波罗。”

“干嘛？”

乔鲁诺的头像突然出现在房间的墙壁上，而被叫到名字的人不慌不忙，明显被吓多了习以为常。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顺便叫上多比欧。”

多比欧是迪亚波罗固定小组的成员，担任机械师，目前组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住迪亚波罗对门，看自家组长穿着几乎等于没穿的网衣，光着两条纹身大花臂，底下军裤军靴倒是好好的，就这么要去首长办公室，多比欧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鲁诺见到他也沉默了一下。“叫你小组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一下新成员。”说着向旁边站得端正、看起来挺文雅的蛋卷头一摊手掌。

这回轮到迪亚波罗瞠目结舌。

“……总统？”

男人相貌英俊，穿一身崭新的绝地潜兵军礼服，整个人透着一股专属于老兵的纯熟干练。

“前总统。”新成员对组长微笑着行一军礼，戴黑色手套的手指修长。“法尼·瓦伦泰。你好，迪亚波罗上校。”

乔鲁诺看着迪亚波罗愣愣回完礼，肃然道：“另外还有一件事。隔壁区的布加拉提准将发来消息，两区交界处的赛特星有敌军大面积活动的迹象，他船上所有人员都在进行任务，请我们帮帮忙。”

“所以现在，赶快回去穿好你们的盔甲，迪亚波罗小组即刻出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