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是不要用电脑码字了写成这鬼样自己都不敢看(。
其三 不要去叨扰良民
无数只手。
无数只幽灵的手抓着浅茶色头发的男人,要把他拖向地狱。被手包围的男人从未这样恐慌过,他在漆黑的虚空中奋力挥动双臂,虽然身体已近乎支离破碎,但哪怕揪住一根弱不禁风的稻草,他也要活下去。
渐渐地,手变成了漩涡,他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扭扯着吸过去,在这样无光的环境里像极了传说中的黑洞。徒劳无益,他绝望地松懈下来,发出长长的叹息。他放空的双眼不知该望向哪里,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光景。他想起那名少女说的话。
“永不得安心的地方”?
他闭上眼睛,随波逐流。来吧,让我的皇后杀手将一切阻碍我的事物炸掉。
紧接着,漩涡的最深处,在一阵全身骨骼都要散架一般的扭转中,他一个哆嗦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了天花板,动动手指,摸到了柔软的棉被。
他平躺在一间看上去不错的和室里,墙上挂有“安心”两字的书法作品,落地窗边是古朴的办公台,窗外是初夏清新葱茏的枝叶和慵懒悠长的蝉鸣。
春天的时候虫子该会很多。这是吉良吉影的第一个念头。
不对。
这什么地方?
一个僵尸打挺坐起来,脑袋一阵低血糖似的眩晕,他感到浑身无力,大概是太久没有进食的缘故——尽管现在一点也不饿。身上的睡衣很陌生却意外地合身,但吉良现在管不得那么多,他急于求证眼前发生的一切,而非在杜王町时那样连自己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知道。
他拉开衣橱,自己的西装整整齐齐一件不落地挂在里面;打开房门探出头去,走廊空荡荡的连盆栽都没有;再往外是连着桑拿屋的公共澡房。他醒来的房间在一楼,落地窗可以绕到前廊和客厅,和式宅邸的院子非常开阔,草木芬芳。探索二楼的时候莫名恐慌,壮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其中的两个房间有人居住的迹象,却没找到一个居民。
自己到底是幽灵还是活下来了?他既兴奋又紧张,不知道另两名房客是什么样的人。总而言之先找点儿东西吃,厨房冰箱里什么也没有,刚才在内裤袋里发现了五百円,果断跑出去买菜。
一出院子他就懵了。
门牌上标明几个字:杜王町100号,荒木庄。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吗!虽然这一片区的景象完全陌生,但既然人在杜王町,就有可能回到自己家咯?
就在吉良欢欣鼓舞打算拦一辆出租车回市区的时候,乔斯达家洋馆发生了令人烦躁的事件。
DIO优雅地仰卧在客厅的沙发上,表情十分放松,脸上带着谜之微笑:“JOJO!本屌肚子饿了。”
卡兹趴在沙发旁的地毯上一边翻看乔纳森大学时关于石鬼面的研究笔记、一边啃着本来作为下午茶的英式糕点。
乔纳森·乔斯达:“……”←和善的眼神。
自从循着气味找到某吸血鬼后,某柱中人就跟着赖在洋馆里不走了,这令乔纳森十分头疼——倒不是心疼自己那点儿绵薄工资,他是担心自己这样无条件地收留他们,会助长他们好吃懒做的性子。
“你们这两个NEET为什么不去工作!”
卡兹表示不屑。“哼,高贵的夜之族不需要工作。”
“那就别吃我家东西别住我家客房。再住下去我就要收房租了。”乔纳森认真地皱着眉头。
DIO:“乔纳森!我饿!”
“地上不是有点心吗!”乔纳森额头冒出青筋。
“你明知道我是吸血鬼!”
乔纳森面无表情地对卡兹说:“既然这家伙是吸血鬼,那么麻烦你把他吃掉吧,非常感谢。”
卡兹很开心地向DIO扑过去。
恶人真正的克星是德高望重的绅士。
两个非人类像两只大型犬一般扭打在一起,乔纳森在一旁收拾盘子里的食物残渣,愉悦地观战。然而没多久,三个人就齐刷刷停了下来。
“荒木庄来新房客了。”乔纳森轻喃,紧接着摇头笑了笑,想到继承了黄金精神的名为仗助的孩子,并对自己那搞外遇的孙子感到无奈。一回身,DIO和卡兹冲了出去,在乔纳森身边带过一阵疾风。
乔纳森跑到二楼阳台观望,穿着笔挺烟灰色西装的浅茶色头发男人从和宅院落的大门里走出小街来,探着头似乎在等着什么。而两位老房客则躲在两宅之间的灌木丛里待命,随时准备袭击无辜少妇一般的架势。
此时吉良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与司机稍作交谈。司机大叔眼睁睁地看着这人把手伸进裤裆里摸出一枚硬币。
“你是变态吗?去!去!”司机带着便秘的表情像赶鸡一样挥挥手,然后火速开走了。
“喂!你怎么能说良民是变态呢!太失礼了!”吉良十分不满,对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空踹了两脚。
DIO在灌木丛里小声地对卡兹说:“乔纳森之前告诉我,这个吉良吉影是个变态,看来此言不虚。”
卡兹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懊恼无比的吉良转脸余光瞟到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一把撑开的遮阳伞,下面蹲着一个金发的男人。
什么?!有变态?!
啊啊,生平第一次遇到变态,有点紧张!要怎样迂回规避风险呢?吉良这样想着,缓缓地回转身,尽量不与之有眼神接触。然而下一秒结结实实撞上了一堵肉墙,抬头一看,一个披头散发的高大外国壮汉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恐怖莫名的微笑让吉良打了个寒颤。
“日后请多指教啊,吉良君。”卡兹的眼神十分和善。
竟然是搭讪!而且等一下!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姓?!吉良迅速腹诽着后退,然后头顶出现了一片阴影——抬头看见一把似曾相识的伞。
洋馆二楼阳台上成功交接煮饭婆一职的乔纳森捂住了双眼表示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在这之后近一个月,吉良每每回忆起自己与荒木庄两大神经病的初遇,都会有种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的郁结感。值得纪念的是,他死亡的这一天即是他来到荒木庄沦为保姆的日子,今后的生活多姿多彩,永不安心。
杉本铃美,你狠。吉良吉影削着晚餐的胡萝卜,这样想。
TBC.